前言:在雲南省第一人民醫院裡,有這樣一群人:這些人身穿8公斤至20公斤重的防輻射鉛衣,在超強的X射線下連續“奮戰”,為患者解除病痛,帶來生的希望。他們當中,可能是心內科、放射科、神經內科,或者是神經外科、普外科、心臟大血管外科等科室中的一員。
在“五一”勞動節來臨之際,讓我們一起走進這群在假期依然要工作的“鉛衣人”的世界。
張雲梅。供圖
跟平常一樣,雲南省第一人民醫院心內科主任醫師張雲梅穿著鉛制防護服走進了手術室。由於介入手術的特殊性,為了盡量減少輻射所帶來的傷害,在手術中醫護人員不得不都要在手術服裡多穿一件重8公斤的鉛制防護服。
“鉛衣人”,這是科室醫護人員對自己的戲稱。不過,在張雲梅自己看來,這是一個心內科醫生的常態。
張雲梅表示,比起外科手術,心內科的介入手術更像是“針線活”,需要極大的耐心和毅力,身披“鎧甲”站立數小時,在直徑數毫米的血管中“穿針引線”。“有時候,手術時間過長,當結束后,整個人累得渾身沒了氣力,身子就跟散了架一樣。長期的工作,讓我們大多數人都患上了慢性腰肌勞損、腰椎間盤突出等問題。”
張雲梅從進入到心內科到現在已經18個年頭。18年來,手術室的環境變好了,但身披“鉛衣”進行手術始終沒變。“盡管手術室的環境比以前要好一些,鉛衣也變輕了一些,但那種悶熱、負重的壓力還是會讓你不舒服,尤其是還要給患者進行精細的手術。一場手術下來,衣服濕透都已是經常的事。”
久而久之,關節疼痛、腰背痛成為包括張雲梅在內的心內科醫生的職業病,不得不進行對症治療。張雲梅甚至還跟醫院中醫科、風濕免疫科的很多醫護人員都成為好朋友。
回到家,孩子看到媽媽太累,都學會了按摩。“他隻要看見媽媽回到家躺著了,就知道是媽媽手術的一天,會給我按壓身體。”
張雲梅至今還記得五年前的一天。“那天剛好是我的手術日,科室患者特別多,有的還是比較復雜的手術。”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張雲梅依然記憶猶新,“我從早上一直忙,上了手術台后就沒下來過,就連吃飯都是在手術室外面吃的,特別忙。”
加上晚上需要手術的患者,張雲梅這一忙就是一天一夜。“隻記得我給當天最后一例病人做完手術,打開手術室的門走出來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然而第二天上午又是她很重要的一次講課。沒辦法,無法請假的她隻能又強打著精神去上課。“直到忙完所有事情回到家,才發現我自己渾身冒汗,又困又餓,但也不想吃飯,就是啥都不願意干,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全身痛又睡不著,感覺整個人都不是你的了,像是靈魂被困在身體裡面。”
不過,她沒有感到后悔。
“作為一名黨員,又是醫生,這是我應該做的。”張雲梅笑著說,而且作為一名醫生,還有著職業自豪感。
張雲梅還記得一名40多歲的患者因為心梗發病,送來省一院已經是凌晨3點。“在急診發現他心臟最重要的一根血管——心臟前將支100%閉塞,加上心衰,非常危險。”
張雲梅迅速為其進行了手術。“經過手術,加上心臟康復訓練,讓這名患者的心臟大大改善,幾乎跟正常人一樣。要知道這名患者這麼年輕,去世了是家庭與社會的巨大損失!所以,雖然辛苦,但是一想到這麼多年挽救了很多人的寶貴生命。那是一種別人需要你的感覺,真的感到很好。”
可能也是因為這種職業自豪感,在她的耳濡目染下,張雲梅的孩子如今在讀醫科大學。“他也想成為一名醫生。”
在省一院心內科,跟張雲梅一樣的女醫生特別少,僅佔全科室的1/5左右。“因為與男生相比,女生天生具備身體劣勢,手術又得負重,因此女醫生就會少一點。”但女醫生也有自己的優勢,那就是比男醫生更加細心。“我們心內科干的就是這樣的‘針線活’,這是女醫生獨有的優勢。”
因此,對於准備進入心內科領域的“女醫生”,她給出了“忠告”:除了要有一個健康的體魄,還要有足夠的心理准備,否則你無法堅持。
劉達。供圖
劉達:身披“鎧甲”的24小時值守
對於雲南省第一人民醫院神經內科副主任醫師劉達來說,假日幾乎是不存在的。在這個五一勞動節也是如此。
神經內科的手術,大多講究一個“快”字。比如缺血性腦卒中的患者,最佳手術時機在發病后的6小時以內,越早手術治療效果越好。因此,劉達常年處於24小時值守狀態,無論什麼時間,無論他在做什麼,一通電話,就得馬上趕到醫院,穿上七八公斤重的鉛衣開始手術。用他的話來說,這些手術,都是在從死神手裡搶時間。
前不久的一個周末,一個僅19歲的女大學生由於大動脈炎導致血管閉塞,4支大血管有2支發生堵塞,清晨被同學送到醫院時,女生已出現左半身偏癱,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原本休息的劉達接到科室電話后,立即飛奔到醫院,第一時間為女生做了手術。做完這台約2個小時的手術,脫下沉重的鉛衣后,劉達貼身的衣服已完全濕透。
神經內科的很多手術需要給患者注射造影劑,再借助血管數字減影機才能精准進行手術操作。但X射線讓醫生手術全過程都處在輻射環境中。
長期在這種環境下工作,醫生必須穿戴上厚厚的鉛衣、鉛圍裙、鉛圍脖等,在如此笨重的穿戴下,全程站著實施長達數小時甚至更長時間的精微手術,其中艱辛可想而知。有一次,劉達連續手術近24個小時,手術過程中因為精神高度集中還不覺得累,手術一結束,他就感覺全身虛脫,兩三天后才緩過來。
在業界,劉達等身穿鉛衣的手術醫生,獲得了一個英勇的稱號——鉛衣俠。
雖然每次手術都穿著鉛衣隔離射線,但日積月累的輻射,難免對醫生的身體造成影響。有的醫生出現脫發,有的甚至罹患癌症。“當然,這些年隨著設備的更新和放射技術的進步,手術中曝光的射線量和散射在減少,對身體的影響也在減小。”
這些話,劉達也常用來寬慰家人,不過,這並沒有打消家人對他的擔心——隻要得知什麼食物能減少輻射對身體的影響,家人們就要尋來,“逼”著劉達每天食用。“我隻有乖乖吃,家人才能放心些。”劉達笑著說。
不過,在他看來,相比介入手術的意義,輻射影響不值一提。10年前,劉達前往重慶第三軍醫大學新橋醫院進修神經內科介入治療,學成歸來后,成為省一院開展神經內科介入手術的第一人。作為一名醫生,一名黨員,劉達一年365天堅守崗位、甘於奉獻,像極了身披鎧甲的戰士。
陳志明。供圖
陳志明:30年的鉛衣人生 挽救數萬名患者
“很好,結束。”話音剛落,省一院放射科主任醫師、碩士研究生導師陳志明關閉控制室的話筒,起身到更衣室換上鉛帽、鉛圍脖、連體式鉛衣。洗手后,他再次進入手術室,中途休息時間不足5分鐘。
從早上8點上班到10時30分,陳志明已進行了兩台介入手術。“患者等著,我們得抓緊時間,今天我要參與的手術有5台,下午還有一台TIPS手術,那個手術時間會更長些。”陳志明一邊說著一邊大步流星地走進手術室,鉛門也隨即關閉。
陳志明於1990年參加工作,1991年,他開始接觸學習介入治療。這種微創、高效、精准的介入技術,是當時與內科、外科並駕齊驅的第三大臨床學科。帶著挑戰和對未來的憧憬,陳志明在介入診療方面一干就是30年。
惡性腫瘤、出血性急病的急救、血管疾病……如今介入手術被運用在越來越多的手術中,陳志明的手術范圍也逐漸擴大,每次都在挑戰鉛衣下的極限耐力,40分鐘、2個小時、4個小時,最長一次手術達到了6個小時。改變的是時間,但不變的卻是那份醫者的責任與擔當。
然而從事這個行業,注定要選擇虧欠,要麼是家人,要麼是患者。身為一名黨員,更作為省一院醫技黨總支副書記、醫技第二黨支部書記,陳志明永遠把患者放在第一位,答應家人的旅行屢次爽約。
只是,陳志明表示家人對此很理解。“作為一名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作為一名黨員,隻有顧好大家,才能維系好小家。現在科裡很少讓我出急診了,我還能經常和家人一起吃個晚飯呢!”
根據醫院規定的50歲可以不用再出急診手術,但今年55歲的陳志明偶爾還會出急診,每天鑽進介入室裡,一呆就是一整天,即使不用他手術,他也會透過控制室,指導年輕醫生操作。“我可能做不到我的老師張金山那麼強大,今年快70歲了,還在做介入手術,但我希望我能以他為榜樣,鍛煉好身體,一直堅持做介入手術到60歲,盡可能地為更多的患者貢獻自己微薄之力。”陳志明說。
對此,在省一院挂職放射科行政副主任的王玲很是感慨:“雖然我們身上戴著X線計量儀,每三個月更換一次,一旦發現射線超標,我們就得換崗,但即使沒超標,射線也在慢慢改變著醫護人員的身體狀況,眼睛晶狀體渾濁、凝血功能差、腰肌勞損、睡眠障礙等情況較為常見。身為醫者必須有奉獻精神,這也是‘鉛衣俠’入行的初衷。”
王玲是中組部、團中央共同組織的第21批赴滇“博士服務團”中的一員。多年的介入和科研工作讓他深知責任遠比個人得失更重要。
陳志明也說:“既然要懸壺濟世,就注定要用自己的健康去換別人的健康,這是我的選擇,其他的都不重要。隻希望有更多的醫生能加入到介入行列,造福患者。”(彭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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