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軍人 讀石鐘山長篇小說《五湖四海》

2021年03月10日08:40  來源:光明日報
 
原標題:終究還是軍人

知道石鐘山大名,始於20世紀90年代初他的短篇小說《兵舍三味》,而其名聲大振則恐怕還要等到本世紀初他編劇的、且被無數電視台播出了無數輪的長篇電視連續劇《激情燃燒的歲月》。軍人出身的石鐘山筆下主人公形象幾乎離不開軍人,這部新鮮出爐的長篇小說《五湖四海》(湖南文藝出版社2021年2月出版)也不例外,所不同的只是這個軍人的命運又多了些獨特的曲折與起伏。

《五湖四海》的結構與敘述並不復雜,無非就是一個出自農家且還是一個有手藝活的農家軍人劉天右成長的故事。在農村,有一門手藝絕活兒,就是“吃不愁穿不愁”,“生活就變得生色起來”。劉家的手藝活兒用老話講就是吹鼓手,具體說則是名祖傳的嗩吶匠人,到了劉天右父親劉德旺這一代,其嗩吶技藝已是爐火純青,得到父親真傳的劉天右也因吹得一口好嗩吶而經歷了人生命運的跌宕起伏。

因此,被部隊特招為文藝兵﹔因此,贏得了所在軍部秦參謀長女兒付瑤的芳心。因為與付瑤家庭地位的懸殊而遭到付母的干預,劉天右被分配到全軍最艱苦的邊防連所屬的大風口邊防點巡邏。已升職為秦軍長的老首長到邊防點視察時與劉天右邂逅而動了惻隱之心,天右繼而被升職為副連長,進而上調到軍區文工團重操舊業。

再往后,因裁軍大環境,劉天右轉業到了地方,又先后遭遇就業不順、創業艱辛、不幸喪妻等人生坎坷﹔再往后,在戰友們的幫助下,劉天右承包了歌舞廳並將其命名為“迷彩”,且邀請昔日戰友一道組建了迷彩樂隊,最終擴展成了迷彩樂團﹔劉天右和付瑤也開始了新的生活……

我之所以不厭其煩但還是粗線條地梳理出劉天右的成長軌跡,無非是想凸顯他人生成長歷程中的兩個鮮明的印記。除去本文開篇時說到的“手藝活”外,另外一個就是他的軍人經歷。

中年前劉天右的成長歷程顯然是一條先抑后揚的曲線。

出生鄉間的劉天右吃苦耐勞的能力本就不弱,加之多少又有“光宗耀祖”的思想為動力,到部隊后的訓練也就更加刻苦,技藝提高很快,因而當兵兩年就入了黨提了干。就在這一帆風順之際,一段為世俗所不認同的戀情使其被分配到了全軍最艱苦的邊防哨點,那裡每年都會有人凍傷甚至失去生命,但秦軍長在邂逅劉天右時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大風口哨所雖然艱苦,但你一定會一生受用。”而他所在團的胡團長也說:“艱苦的環境下才能出真正的士兵。”這些“箴言”在劉天右轉業后果真一一得到驗証。無論是一開始在體制內的外貿公司從事貿易工作,還是隨之下海創業,劉天右都沒少遭遇麻煩,有時甚至還是近乎致命的打擊,然而,這一切天右都頑強地挺了過來,直到最后獲得成功。復盤劉天右一次次化險為夷的過程,兩個鮮明的共同點凸顯出來:一是他自己身上那股永不服輸、絕不放棄的執著勁兒,二是一路總有“貴人”的適時出手扶持,而這些“貴人”又都還有一個共同的大名,即戰友。這些“戰友”有的是來自同一支部隊、同一單位的“狹義”戰友,也有的則是素不相識而僅僅只是當過兵的轉業軍人。因為他們終究還是軍人。

這樣說絕非生拉硬套,劉天右的雙胞胎弟弟劉天左的經歷恰好與之形成明顯對比。留在農村的胞弟因父親的逝去,一人撫養老母,生活自然也多有不易,這些雖被劉天左一一扛了過去,且還對哥哥三緘其口。但比較一下兄弟倆面對的艱難生活,劉天左採取的是一種無奈、宿命式的忍,而劉天右則顯然是另一種不屈的韌,兩者間有著明顯的不同,因為劉天右終究還是軍人。

在《五湖四海》中還有一些非主要人物的軍人形象也同樣令人玩味:退休后的秦軍長對自己夫人王香梅少有的那次發火,郭隊長、侯隊長、吳小紅等文工團戰友面對生活變化的積極樂觀態度……莫不因為他們終究還是軍人。

這些軍人形象出現在石鐘山筆下一點也不奇怪,這是他的擅長,因為他終究也是軍人。在我看來,我們當下的文學方陣中,站立著這樣一群陽剛、堅韌的人物群像有著十分重要的審美意義和現實價值,其既是我們中華民族優秀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我們正在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夢想征途中十分需要的一種精神之所在。這就是《五湖四海》所具備的價值。(作者:潘凱雄,系中國出版集團原副總裁、文學評論家)

 

(責編:木勝玉、朱紅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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