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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丨阿昌族母女在奋斗的日子里

人民网记者 程浩
2023年03月17日09:18 | 来源:人民网-云南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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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主角》讲述了一个名叫忆秦娥的女演员,随着改革开放,从放羊娃到烧火丫头再到配角直至主角的奋斗历程。该书曾获得第十届茅盾文学奖。 现实生活中,很多人都有自己羡慕的人,羡慕对方的处境、生活、拥有的东西,但其实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的主角。从今天起,我们以《主角》为题,倾听、分享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和故事,以飨读者。

3月12日,舞台剧《白雪公主》在云南省歌舞剧院再次上演。舞台上,饰演白雪公主的杨淇舞姿飘逸灵动,引得台下掌声不断。

七百多公里外的云南省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陇川县章凤镇芒弄村振兴小组,45岁的阿昌族妇女祁应东给女儿打视频电话没接通。“估计又忙着演出”,她自言自语。

自杨淇12岁时前往昆明学舞蹈,祁应东和女儿便聚少离多,平日见面,多是在微信视频里。

12年来,凭着对舞蹈的痴迷和能吃苦的劲头,杨淇一步步“羽化成蝶”,成为舞台上的“白雪公主”。这头,祁应东靠着务实肯干,摆脱了贫困,过上了小康生活,正朝着更好的日子迈进。

阿昌族是云南特有的、人口较少的7个少数民族之一,有人口4万余人。多年来,在党委政府帮扶下,特别是在云南省烟草专卖局实施阿昌族整族帮扶以来,包括祁应东一家在内的阿昌族群众日子发生巨变。如今的阿昌族群众,正在党领导下,铆足干劲,朝着更美好的日子迈进。

家里客厅摆着一家三口的艺术照。(左为祁应东,右为杨淇)人民网记者 程浩摄

家里客厅摆着一家三口的艺术照(左为祁应东,右为杨淇)。人民网记者 程浩摄

坚韧 伤痛不轻易示人

没搬到振兴小组前,祁应东家在距离陇川县城60公里外的王子树乡王子树村小牛寨,住的是土基房,茶叶是家里的主要收入。可茶叶价格不稳定,抛开吃穿用度,一年到头余不了几个钱。

日子虽庸常,可一家人乐在其中,特别是祁应东,作为寨子里的妇女组长,喜欢跳舞的她常组织村民跳广场舞。每每此时,小杨淇就加入其中,舞姿优美。祁应东看在眼里,想让女儿学舞蹈,可寨子没条件,出去学费用高,想法只能搁置。

2011年,云南省歌舞剧院“花蕾班”到陇川县招募学员,12岁的杨淇长相甜美,身形较好,成功进入云南文化艺术职业学院舞蹈表演专业学习。

祁应东记得送女儿去昆明上学时,小杨淇看啥都新鲜,她和丈夫离开时,孩子只顾着和小伙伴玩,压根没注意到他们离开。直到晚上意识到父母已回家,才在电话里哭起来。祁应东心疼,也想哭,但忍住了。

学舞蹈不易,哪儿该轻柔,哪儿该爆发,都要张弛有度。刚学了一周,小杨淇受不了,说自己不想学了。祁应东劝慰:“去了就好好学,忍忍就过去了!”

回家无望的小杨淇只能待着,边学习舞蹈边补文化知识,孤身在外的她也慢慢养成习惯,无论哪儿的伤、哪儿的痛,都不轻易告诉别人,包括父母。她觉得,把痛苦告诉别人,只能延长痛苦、增添痛苦,对减轻痛苦是毫无益处的。

祁应东知道学舞蹈很苦,可到底有多苦,她没见过,直到有一次去昆明看女儿,才觉得真苦。当时,她见一群小姑娘睡在地上睡着了,事后问原因,原来是孩子们排练了一天,太累了。“太可怜了!”祁应东转身拿手背揩眼泪。

还有一次,杨淇和其他演员到德宏做傣族的泼水节表演,祁应东和家人赶去看。正好碰上花车游街,杨淇和其他演员在花车上被路边的人泼水,身上湿漉漉的。祁应东虽明白没恶意,可看到女儿的样子还是心疼。

祁应东和女儿视频聊天。人民网记者 程浩摄

祁应东和女儿视频聊天。人民网记者 程浩摄

助力 党委政府领着干

杨淇在历练中成长,祁应东的日子也在改变。特别是2015年,丈夫突发胰腺炎去世后,家里的重担更是压在她一人身上,她除了每月要寄给杨淇1000元的生活费外,还要供养小女儿。

年好过,月好过,日子难过。为了生存,祁应东在姐夫介绍下进入县城民族中学餐厅务工,每月工资3000元。工资不低,但日子仍艰难。2016年,因缺劳力,又有两个孩子上学,祁应东家被识别为建档立卡贫困户。

此后,各级党委政府加大对她家的帮扶力度,特别是2016年,依靠政府补贴加上贴息贷款,祁应东家和寨子里不少人家易地搬迁到县城附近的芒弄村。住上了新房,生活便利了,祁应东想把日子过好的信心更足了。

她平日上班,周末在家里做果脯、腌菜卖,“啥赚钱做啥”。2019年,在党委政府帮扶下,加上自己吃苦肯干,祁应东家脱了贫。

脱贫只是第一步,祁应东还想过更好的日子。2020年,有了前一段工作经历,她进入县城另一所中学做起餐厅主管,每月扣完保险,到手还有5000元左右。

学校餐厅没有包子卖,校领导询问谁有意向做,祁应东承接过来。她从网上学习包包子技巧,又考了厨师证,办了相关执照,在家里找了3个小工做包子,每天往学校送二千多个,纯利润四百多元,月收入比工资还高。

赚钱的路子有了,前几天,祁应东贷款买了车,上下班更方便了。

祁应东在包包子。人民网记者 程浩摄

祁应东在做包子。人民网记者 程浩摄

传承 弘扬优秀传统文化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母亲奋斗的这几年,杨淇没停下脚步,在第五届中国舞蹈节暨第九届中国舞蹈“荷花奖”校园舞蹈大赛中,她参演的《咿板嘟》获金奖第一名;在首届云南原创舞蹈展演活动中,她参演的《闪闪歌》荣获二等奖;在第二届云南原创舞蹈展演活动中,她参演的《焰》荣获三等奖……与此同时,在云南很多重要的演艺活动里,都能欣赏到她优美的舞姿。

虽然起初只是一些小角色,杨淇却很用心,“舞台上只有小演员,没有小角色。”她说:“演员一旦与角色结合起来,那种美,就超越了自我,会带有一种魔力。”

正是有这样的悟性和努力,2017年毕业后,杨淇带着山谷的风及泥土般的淳朴,一路走向更大的舞台。

今年1月,由云南省歌舞剧院打造的大型梦幻亲子舞台剧《白雪公主》在昆明上演,唯美的舞台、精良的制作、正义与勇气的主题获得观众盛赞。杨淇在剧中饰演主角白雪公主,她凭借灵动有趣、栩栩如生的表演,受到观众连连好评。

祁应东替女儿高兴,杨淇自然感谢母亲这些年的支持,只要有节日,回不了家的她都会订束鲜花送给母亲。这不,前几天三八妇女节,她还送了母亲一束康乃馨。记者造访时,祁应东把花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一路走来,祁应东一家生活的改变离不开党委政府的扶持,特别是云南省烟草专卖局自2015年实施阿昌族整族帮扶和定点帮扶项目以来,更是给阿昌族群众的日子带来巨变。

祁应东居住的振兴小组全貌。人民网记者-程浩摄

祁应东居住的振兴小组全貌。人民网记者 程浩摄

这些年,云南省烟草专卖局累计整合投入12.46亿元帮扶资金,在阿昌族生活的区域实施“基础设施、民居保障、产业增收、综合推进”四大工程建设,帮助阿昌族群众脱贫致富。脱贫攻坚战取得全面胜利后,该局又再派10名干部,到阿昌族村开展驻村工作,助力乡村振兴。

对党委政府的帮扶,杨淇很感恩。“作为一名少数民族演员,我希望未来能够带着阿昌族的舞蹈,站上更高更广的舞台,进而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下去。”她言语里透着自信与坚定。

这两天,阿昌族的传统节日阿露窝罗节就要举行,这场为纪念阿昌族神话史诗中的创世始祖“遮帕麻”和“遮米麻”的丰功伟绩、歌颂幸福美满的生活、祝贺丰收而举行的活动,届时将开展多项丰富多彩的民俗活动。祁应东说,只要有时间,自己一定会去看看。

(责编:木胜玉、朱红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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