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塔·風華錄(遺產小道·運河上的中國)
——李白與大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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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濟渠是隋唐時期南北大運河中較早開鑿的一條。以當時東都洛陽為中心,永濟渠、通濟渠、山陽瀆和江南河溝通了海河、黃河、淮河、長江和錢塘江五大水系。從洛陽、開封,可沿水路到江淮。其中山陽瀆和江南河一直沿用下來。圖為清代徐揚的《姑蘇繁華圖》局部,描繪了江南運河經過的蘇州景象。 |
唐開元二十六年(公元738年)李白游歷江淮,途中寫下了《淮陰書懷寄王宋城》:“予為楚壯士,不是魯諸生。有德必報之,千金恥為輕。緬書羈孤意,遠寄棹歌聲。”詩歌中流淌的不僅是蜀地的豪情,更有運河滋養的江南韻致。
毫無疑問,大運河是解讀李白詩歌地理與精神軌跡的重要密碼。
隋大業元年(公元605年),煬帝開通濟渠。渠水繞宋城東南而過,再往東有泗水自魯南山地蜿蜒而來,與通濟渠並行不悖,共同南流。
李白,這位仗劍去國的詩仙,其生命軌跡始終與運河的水波交織——江南河的柔波孕育了他詩中的煙雨,通濟渠的帆影見証了他醉酒的狂歌。“十五好劍術,三十成文章”的謫仙人,其詩歌中流淌的不僅是蜀地的豪情,更有運河滋養的江南韻致。
唐開元十二年(公元724年),“仍憐故鄉水,萬裡送行舟。”24歲的李白離開蜀地,“仗劍去國,辭親遠游”。出游金陵途中,他取道廬山,沿著長江一路東下,或許在運河碼頭的酒肆裡寫下“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豪語﹔當他被賜金放還,又循著江南河的水路,“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運河的波濤裡,既倒映著他“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的傲骨,也承載著他“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的抱負。
毫無疑問,隋唐大運河是解讀李白詩歌地理與精神軌跡的重要密碼。
而今更憶西江月
江南河,這條蜿蜒於吳越腹地的水脈,以最溫柔的筆觸勾勒出中國南方的神韻。它宛如一條溫婉的絲帶,連接著長江與錢塘江,流經江蘇、浙江,串聯起長江的浩蕩與錢塘的潮涌,在姑蘇園林的粉牆外低吟,於越州的石拱橋下淺唱。這裡的水鄉風光,如夢如幻,每一寸土地都散發著獨特的韻味﹔這裡人文薈萃,古老的文化傳承與繁榮的市井生活相互交織,構成了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
李白與這條水道的相遇,恰似青蓮邂逅清溪。在他的“鏡湖三百裡,菡萏發荷花”的詩句裡,流淌著江南河賦予的靈性。江南河,是李白詩歌創作的靈感源泉,心靈的棲息之地。
“五岳尋仙不辭遠”的謫仙,在江南河畔找到了心靈的歸處。運河碼頭的酒旗、水榭的琴音、夜泊的漁火,都化作他筆下“淥水淨素月,月明白鷺飛”的意境。
開元十四年(公元726年),李白即將離開金陵(今江蘇南京)東游揚州時,寫下《金陵酒肆留別》:“風吹柳花滿店香,吳姬壓酒喚客嘗。金陵子弟來相送,欲行不行各盡觴。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創作這首詩時,李白剛剛26歲,正值青春華茂,他留別的不是一兩個知己,而是一群青年朋友,所以他的離別詩並無愁緒,隻有別意,流暢俊逸、清新明快。那飄落的柳絮裡,分明帶著江南河水特有的溫潤氣息。這條水道,最終同李白這首飽滿酣暢、悠揚跌宕的詩歌一樣,成為了盛唐詩歌裡最動人的地理坐標。
李白與江南河的緣分,恰似青蓮依水而生。他多次踏上江南這片土地,循著運河的水路漫游吳越,江南河沿線的每一座城市,都留下了他的足跡。
杭州,這座充滿詩意的城市,更讓李白沉醉不已。西湖的美景如詩如畫,運河的繁華熱鬧非凡,二者相得益彰,共同構成了獨特的江南勝景。“樓觀滄海日,門對浙江潮”,宋之問曾經寫出這兩句詩,雖未直接提及運河,卻生動地展現了杭州的壯麗景色,想必李白也是同樣的心緒——站在高樓之上,眺望滄海日出,那磅礡的氣勢讓人震撼﹔面對浙江潮水的洶涌澎湃,心靈也隨之激蕩。
而這背后,正是運河孕育的繁榮,使得杭州成為江南的一顆璀璨明珠。
運河的水運交通,帶來了各地的物資與文化,促進了城市的發展,也為西湖增添了別樣的魅力。李白在杭州的街頭巷尾漫步,感受著這裡的繁華與活力,他的心中涌動著無盡的詩意。運河上船隻往來如梭,商船滿載著絲綢、茶葉、瓷器等江南特產,駛向遠方﹔客船則搭載著文人墨客、商旅人士,帶來了各地的故事與文化。李白與這些往來的人們交流,傾聽他們的故事,汲取創作的靈感。他看到運河兩岸的樓閣亭台,雕梁畫棟,充滿了江南的韻味﹔看到街頭巷尾的人們,安居樂業,生活富足,感受到了江南的繁榮與和諧。這些都成為他詩歌創作的素材,融入到他的詩句中,讓他的詩歌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姑蘇(今江蘇蘇州),這座古老的水城,同樣讓李白流連忘返。姑蘇的運河,是城市的生命線,見証了這座城市的興衰榮辱。李白目睹運河上船來船往、商貿興盛的景象,心中感慨萬千。他揮筆寫下描繪當地風情的詩句,將江南河兩岸的美景、人文和繁華融入詩歌。一百年后,唐末詩人杜荀鶴仍深深為大運河所陶醉:“夜市賣菱藕,春船載綺羅。遙知未眠月,鄉思在漁歌。”
李白筆下的蘇州既有吳宮繁華的追憶,也有歷史滄桑的感慨。《烏棲曲》以姑蘇台為場景,描繪吳王夫差與西施的奢靡生活,暗諷盛極必衰的歷史規律:“姑蘇台上烏棲時,吳王宮裡醉西施。吳歌楚舞歡未畢,青山欲銜半邊日。銀箭金壺漏水多,起看秋月墜江波。東方漸高奈樂何!”《蘇台覽古》則寫出楊柳新月的對比,“舊苑荒台楊柳新,菱歌清唱不勝春。隻今惟有西江月,曾照吳王宮裡人。”詩中暗藏著李白對姑蘇水鄉的獨特感悟。
夜晚的運河邊,燈火輝煌,熱鬧非凡,人們在夜市上售賣著新鮮的菱藕﹔春天的運河上,船隻穿梭,載著身著綺羅的人們,展現出江南的富庶與繁華。而那悠揚的漁歌,更是勾起了人們的思鄉之情,讓這座城市充滿了溫情與詩意。
李白在蘇州的運河邊,與當地的文人雅士相聚,他們飲酒賦詩,暢談人生。他們一起欣賞運河兩岸的美景,感受著江南的溫婉與細膩。李白從他們身上汲取了江南文化的精髓,將其融入到自己的詩歌創作中。他的詩歌在蘇州廣泛傳播,讓更多的人了解了蘇州的美麗與魅力,也提升了蘇州的文化知名度。
李白的詩篇沿著江南河的水路流淌,如同奔流不息的浪花浸潤著吳越大地。這條蜿蜒的水道,不僅輸送著絲綢與茶葉,更承載著盛唐詩歌的魂魄。在運河碼頭的茶寮裡,商旅們傳抄著“有德必報之,千金恥為輕。緬書羈孤意,遠寄棹歌聲”的詩句﹔畫舫中的歌女,將“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譜成新曲。
李白的詩行,就這樣隨著搖櫓聲,從姑蘇傳到會稽,從錢塘傳到廣陵。
通濟渠流經的中原大地,以其雄渾厚重的氣韻,為李白的詩筆注入了全新的生命力。當這位來自蜀地的詩人第一次站在汴河堤岸,眼前奔涌的濁浪與無垠的平原,與他熟悉的巴山蜀水形成了鮮明對比。這種地理空間的強烈反差,催生了他詩歌中最具標志性的壯闊意象。
詩仙的作品,在江南河兩岸催生了一種獨特的文化景觀——北地的豪放與南國的婉約,在他的詩句中達成了奇妙的和解。運河上的漕工既能吟誦“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的壯闊,也能品味“淥水明秋月,南湖採白蘋。荷花嬌欲語,愁殺蕩舟人”的清麗。在湖州的烏篷船裡,越地的書生通過“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想象著北方的雄渾﹔而洛陽的游俠,則從“風吹柳花滿店香,吳姬壓酒喚客嘗”中觸摸到江南的溫婉。
李白的詩歌,如同一股清泉,滋潤著人們的心靈,讓他們在繁忙的生活中找到了一片寧靜的港灣。他以詩為媒,讓運河成為了盛唐氣象最生動的載體,也讓自己的詩歌超越了時空,成為連接南北的精神紐帶。
汴河波濤入詩行
通濟渠,這條橫貫中原的黃金水道,以渾雄的氣勢連接著中原大地與江南水鄉,磅礡的筆觸連接起黃河的渾厚與淮河的清婉。
在這種意義上,通濟渠不僅是隋唐帝國的漕運命脈,更成為了李白詩歌中壯闊氣象的地理源頭。當這位“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的劍客詩人第一次踏上通濟渠的漕船,汴河的波濤就注定要融入他的詩行。
在這條連接南北的動脈上,李白找到了將蜀地雄奇與中原氣象熔於一爐的意興湍飛。這條水道,見証了李白人生的重要轉折——
開元十二年(公元724年),青年李白“仗劍去國,辭親遠游”。這次離別家鄉,由水路乘船遠行,經巴渝,出三峽,在渡過荊門山后,自江陵南下,浮洞庭,歷襄漢,上廬山,東至金陵、揚州,復折回楚地。李白飽讀詩書,滿腹經綸,素有進入仕途建功立業的遠大抱負,但是總不能如願。
開元二十六年(公元738年)春,李白先到颍陽(今河南登封市)探望老友元丹丘,后取道淮陽(今河南周口市淮陽縣)直奔宋城(今河南商丘市)。
李白取道宋城,選擇泗水航道,經下邳(今江蘇邳州市)直下淮陰,為的就是泛舟河上,經水路漫游而行。彎曲的泗水“沿回且不定”,船行其上,令他“飄忽悵徂征”,感嘆旅途艱辛,決定在淮陰停船駐足、上岸休整,順道尋幽訪古、游覽勝跡。將近一個世紀后,詩人白居易在這裡寫下:“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
李白與通濟渠的緣分,在汴州(今河南開封)得到了最生動的詮釋。當他的舟楫駛入汴河段,開封的城牆便如展開的歷史長卷扑面而來。這座“八荒爭湊,萬國咸通”的都會,將中原大地的厚重與運河帶來的靈動完美融合。
詩人在汴州的街衢間駐足,寺院塔的銅鈴與相國寺的梵唄交織成獨特的市聲。他在州橋夜市品嘗的黃河鯉魚,化作詩中“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的豪情﹔目睹的纖夫勞作場景,催生出“吳牛喘月時,拖船一何苦”的慨嘆。通濟渠的波濤不僅載著他的孤帆,更沖刷出他詩歌中“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的蒼茫意境。這條水道,最終讓蜀中游子的詩筆,沾染了中原大地的渾厚氣息。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挂雲帆濟滄海”的千古絕唱,正是通濟渠賜予李白的靈感。漕船上張滿的雲帆,纖夫們古銅色的脊背,黃河水裹挾的滾滾泥沙,都化作了他詩中的金石之音。
在這條連接天地的大動脈旁,李白找到了與天地對話的方式——運河裡的每一朵浪花都在訴說著“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的豪情,每一艘逆流而上的漕船都在演著“直挂雲帆濟滄海”的執著。這種由通濟渠孕育的詩歌氣象,最終成為了盛唐之音最鮮明的標識。
李白的詩篇隨著通濟渠的漕船,如春風般吹遍中原大地。這條黃金水道不僅輸送著江淮的稻米,更傳播著盛唐最動人的詩韻。在汴梁的酒肆裡,在高昂的船工號子中,“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的詩句被反復吟詠﹔洛陽的文人集會上,“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豪語成為新的創作標杆。
一條水道,成就了一場詩學的革命。
沿河城鎮的詩人文士同李白相切磋,互琢磨,他們的詩歌中有“清水出芙蓉”的自然與“欲上青天攬明月”的豪情。崔顥在《黃鶴樓》中展現的蒼茫,杜甫在《飲中八仙歌》裡揮洒的狂放,無不閃爍著大唐王朝在巔峰時期的璀璨光華。
公元742年,李隆基改元天寶元年,此時李白42歲,終於接到了唐玄宗召他入京的詔書。李白前妻已經離世,李白又結識了劉氏,他們一起在江浙游歷,接到詔書后馬上回到安徽南陵家中,與兒女告別,縱筆寫下“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此時,他躊躇滿志,充滿自信。
唐天寶十二年(公元753年),李白在宣州客居,其族叔李雲(官秘書省校書郎)來到此地,李白陪他登謝朓樓設宴送行,奮筆寫下“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這首詩不僅表達了詩人對離別的感慨,更抒發了其懷才不遇的憤懣和對高潔理想的執著追求。此時,通濟渠的急流塑造了他詩歌中的奔騰之勢,正如“巨靈咆哮擘兩山,洪波噴流射東海”的意象﹔兩岸的漕運盛況,則催生出“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挂雲帆濟滄海”的豪情。
通濟渠的波濤,就這樣將一個人的詩歌,化作了一個時代的精神印記,讓運河文化在豪放詩篇的浸潤下,愈發璀璨奪目。
凌雲壯志赤膽擔當
李白與隋唐大運河的密切關系,不僅僅體現在他的詩歌創作和人生軌跡上,更體現在他的家國情懷中。隋唐大運河,作為國家的交通命脈,連接著南北,在詩人眼中是地理上的紐帶,更是維系天下安瀾的精神象征。當他目睹通濟渠上“萬艘龍舸”的漕運盛況時,筆下流淌出的是“黃河落天走東海,萬裡寫入胸懷間”的壯景,更有“東山高臥時起來,欲濟蒼生未應晚”的赤子之心。
在《丁都護歌》中,李白以“雲陽上征去,兩岸饒商賈”描繪運河繁華,以“吳牛喘月時,拖船一何苦”道盡民瘼。這種對盛世表象下民生疾苦的體察,正是他行走運河兩岸獲得的深刻認知。
通濟渠的波濤,沉澱著李白最復雜的情感——“欲渡黃河冰塞川”的憂思與“長風破浪會有時”的豪情在此交織,最終凝練成詩人最深沉的家國書寫。安史之亂的烽煙中,他目睹運河糧船改作戰船,在《古風·秦王掃六合》裡發出“諸侯盡西來”的吶喊,在《永王東巡歌》中寫下“南風一掃胡塵靜,西入長安到日邊”。這條水道最終成為了盛唐由盛轉衰的見証,也讓李白的詩筆從“天生我材必有用”的狂放,轉向了“中夜四五嘆,常為大國憂”的沉郁。運河承載的,不僅是詩人的足跡,更是一個時代的精神軌跡。
李白的詩行裡,通濟渠的波濤承載著最深沉的情懷。這條“橫貫中原,溝通江海”的帝國命脈,在他筆下既是“黃河落天走東海”的壯美畫卷,更是盛世氣象的生動注腳。“雲帆望遠不相見”的漕船隊列,在他眼中已升華為大唐王朝“九域同風”的象征——每艘揚帆的船隻都是王朝跳動的脈搏。
而當安史之亂的烽煙遮蔽運河,李白的詩筆也從“長風破浪”的豪邁轉向“中夜四五嘆”的憂思。在《奔亡道中五首》裡,大運河畔的離亂場景化作“萬重關塞斷,何日是歸年”的沉痛。這位曾“欲上青天攬明月”的詩人,此刻最大的願望卻是“為君談笑靜胡沙”。運河的興衰,最終成為李白詩歌中家國情懷最真切的丈量,記錄著一個詩人與一個時代的命運交響。
李白的詩行裡,民生百態化作了最動人的篇章。這位“仰天大笑出門去”的詩人,卻在長江兩岸的市井中發現了最真摯的詩意。“田家秋作苦,鄰女夜舂寒”的質朴白描,道盡了鄉野民婦艱辛﹔“吳牛喘月時,拖船一何苦”的深沉慨嘆,流露出對黎民疾苦的真切體察。
在大運河的波光裡,李白完成了從“謫仙”到“詩仙”的精神蛻變。李白的一生,恰似一首漂泊之歌,他想盡情釋放,可總是跌跌撞撞,“富貴與神仙,蹉跎成兩失”。雖然“安社稷、濟蒼生”的政治理想終成泡影,但他筆下那些運河兒女的身影——汴河畔的釀酒老翁,洛水邊的浣紗女子,卻永遠定格在盛唐的詩卷中。這種深植於運河土壤的民本情懷,最終化作中國詩歌史上最珍貴的精神遺產,激勵著后世文人以詩筆記錄時代,以文字溫暖人間。
李白與隋唐大運河的相遇,成就了中國文學史上最動人的傳奇。江南河的煙雨滋養了他“清水出芙蓉”的天然詩句,通濟渠的濁浪鑄就了他“黃河之水天上來”的雄渾氣魄。這條蜿蜒千裡的水道,既是詩人仗劍遠游的軌跡,更是其詩魂孕育的母體——運河碼頭的酒旗化作“金樽清酒斗十千”的豪情,漕船上的號子變成“長風破浪會有時”的壯語。
當我們在運河故道追尋李白的足跡,那些沉澱在《李太白集》中的文字依然躍動著生命力:姑蘇台前的月色還是當年照過詩人的清輝,汴河遺址的夯土仍保留著盛唐的溫度。這條文化血脈,將繼續在新時代流淌——正如李白之詩中所言:“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運河與詩魂的交響,是中華文明最深邃的回響。
鏈 接
通濟渠(汴河)是中國內陸最重要兩條江河——黃河和淮河之間的運河,它的建設和運用使隋唐宋三代擁有了統一帝國強大的經濟紐帶,不僅是600年連續運用的水路大動脈,更見証了隋唐宋三代王朝的興衰與更迭。通濟渠(汴河)的運用正值中國最富庶的朝代——唐宋時期,唐代日本遣唐使、宋代日本僧人北上朝佛都是經由江南運河和通濟渠北上,大運河因此為唐宋時期中國與日本的文化交流提供了條件。這一時期的運河因此而凸現出較高的文化價值。
——“中國大運河”申遺文本
作者系本報高級記者、中國作協全國委員會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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