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一群銀發老人嫻熟地擺動雙臂，轉、抖、拋、接、托……小小的空竹飛舞起來，數條“祥龍”也隨之騰躍。

這是日前在雲南省安寧市曉塘社區“歡歌辭舊歲 笑舞迎新年”文藝演出現場，安寧市空竹運動協會帶來的節目《彩龍舞東方》，表演者是12名平均年齡超過70歲的老人。

安寧市空竹運動協會會長耿明府今年已經82歲，他表演完一整套動作，額頭見汗，卻神採奕奕：“這項民間體育運動有悠久的歷史，既能強身健體，又有趣味性和觀賞性。”

空竹表演《彩龍舞東方》。人民網 尹馨攝

14年前，耿明府剛接觸空竹運動時，看到電視裡有人做出“梅花三弄”“二泉映月”“蝴蝶翻飛”等高難度動作，心生羨慕，便買書回家自己學。但苦於無人交流，單是“盤絲”這一個動作就練習了大半年。他感嘆：“空竹的抖法很多，還有‘過橋’‘對拋’等動作，對協調性、技巧性的要求很高，有些動作則需要與人配合。”

外出散步時，耿明府偶爾遇到一兩個空竹愛好者，便主動上前切磋學習。當時大家都是退休后自娛自樂，活動的時間不固定，對很多技巧都是“摸著石頭過河”。

“空竹不應該是一個人的運動。”懷著這樣的想法，2008年耿明府組建了“昆鋼空竹隊”，將附近的空竹愛好者們召集起來。2012年12月，這支銀發空竹隊更名為安寧市空竹運動協會，范圍擴大到整個安寧市，成員也從最初的5、6個人，發展到現在的50多人。隊員中年齡最大的82歲，最小的58歲。

白懷欽正練習舞空竹龍。人民網 尹馨攝

今年70歲的白懷欽是協會的“元老”之一。他年輕時是體育愛好者，2011年，當時還沒退休的白懷欽被耿明府邀請加入了空竹隊。

“抖空竹很有意思，但那些像耍雜技一樣的動作，我怎麼學得會？”白懷欽的擔憂是大多數初學空竹的老人們共同的心聲。耿明府“現身說法”，把長杆遞到白懷欽手上：“大家一起練習進步快。”

有“老師”帶領，從空竹到處“亂飛”到“聽話”，白懷欽隻用了一年。2012年后，他掌握了更多花樣，技術從易到難，動作從簡到繁，還到上海參加空竹比賽。

當隊員們各種動作都得心應手后，耿明府漸漸不滿足於模仿他人，開始對抖空竹的形式和叫法進行創新。

“例如‘大撒把’這個動作不好聽，我就改成了‘躍馬揚鞭’﹔還有些動作要與時俱進，突出時代特色，例如‘奧運火炬’。”耿明府說。形式上，空竹也能與舞龍結合起來，挂上彩綢，營造出彩龍騰躍的喜慶場景。

長軟杆長線空竹是李瓊英的“絕活”。人民網 尹馨攝

72歲的李瓊英“入隊”已有十多年，最擅長用長軟杆長線空竹來“舞龍”。“空竹舞龍對手、眼、身、步的要求都較高，要舞出‘四兩撥千斤’的效果。”李瓊英的“絕技”名為“雪花飄飄”——通過長線拉扯，讓空竹在頭頂盤旋飛舞，“這是‘舞龍’必須學會的動作。”

為此，李瓊英可沒少練習，安寧市日月湖公園、曉棠花園等空地都是她的訓練場。白懷欽等沒有居住在安寧的隊員，也會自己找場地，每天練上一個小時。

在安寧市金方街道曉塘社區黨群服務中心，樓道裡貼滿了老人們日常訓練、表演的照片。每年春節、國慶節等重要節日，空竹隊都會積極組織演出，主動成為傳承與展示安寧市空竹文化的“代言人”。

一聽這次社區有迎新春表演，在深圳旅游的白懷欽連夜回家，當天早晨7點就坐班車趕到演出場地。“能夠發揮余熱，為社區盡一份力，我們都覺得很自豪。”對他來說，隻要社區有需要，這趟奔波不是辛苦，而是榮譽。

每天上午，耿明府都會在家門口的空地上練習抖空竹。人民網 尹馨攝

這群銀發老人因空竹聚到一起，空竹豐富了他們的退休生活，更激發了全民健身的熱情。每天上午，當耿明府揮起長杆，聽著熟悉的“嗡嗡”聲在耳畔響起時，他由衷希望空竹隊能一直活躍下去，吸引更多人參與到這項民間體育運動中來。

“空竹運動提高了老年人的生活質量，‘抖’出老年人的精神面貌，‘抖’出快樂和健康，更‘抖’出一個團結友愛的‘朋友圈’。”耿明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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