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汪曾祺筆墨 尋味昆明美食

前不久,茶博會、餐博會在昆明舉行,昆明美食再次“火出圈”。今天,讓我們來看看知名作家筆下的昆明美食。
“瑪麗呀,你要哪樣?”“兩碗燜雞米線!”這是知名作家汪曾祺在散文《昆明的吃食》中記一次大眾影院觀影體驗時提到的趣聞。春城美食與春城風光一樣,不可辜負、無法遺忘,宛若一根細帘繩,輕輕一拽就隔絕了車馬和喧囂,生活的氣息扑面而來。
餌塊、汽鍋雞、過橋米線、小西門馬家牛肉館、護國路白湯羊肉、玉溪街蒸菜……不論大雅之堂還是街邊“蒼蠅小館”,昆明的美食讓汪曾祺欲罷不能、流連忘返。文章以第一人稱的口吻,回憶了汪曾祺在昆明生活時期的飲食經歷和感受。昆明就這麼隨意、簡單借文學界“出了圈”,“拴住”人們的胃,“亂”了心弦。
留其口腹 “奪”其心扉
“來到昆明,不請你吃碗過橋米線絕對說不過克嘛。”市民李國文操著一口標准的“馬街普通話”,一邊接電話,一邊手舞足蹈描述著過橋米線是何等的“絕味”。他選定的餐館在寶善街建新園,“隔老遠看到人們排著大隊伍的,肯定是它沒錯。”自李國文記事起這家店就在這裡,不論何時都是如此“門庭若市”,人們來了又走,唯這一口鮮香在此“根深蒂固”。
在《昆明的吃食》中,汪曾祺認為上等的過橋米線,“一是湯好,二是片料講究”。隨服務員一聲叫喊,落座的賓客急忙向兩邊讓開,一臉期待又“敬畏”地看著一大碗湯擺到桌前。湯面一層雞油,看似毫無熱氣,而湯溫約100℃。稍有不慎都會被碗邊燙傷。
酥肉、魚片、大塊烏雞肉、韭菜、香菜、豆芽菜和沾了蛋液的生肉片等盡數放進碗中,在高溫中沉浮。待全部“角色”就位之時,一碗提前焯了水的米線帶著余溫“踏入”碗中。米線的順滑、肉類的柔韌、配菜的甜香被高溫無限放大,每一口甚至每一道呼吸都牽扯著味覺神經,輕攏慢捻抹復挑,食客們一時間失了語,一手拿筷、一手持勺,隻顧悶頭專注享受,時而閉眼皺眉,時而呼氣搖頭。“就沒有過橋米線征服不了的胃。”李國文打趣地說。
“蒸雞、蒸骨、蒸肉……隻賣蒸菜,不賣別的,好幾摞小籠,一屋子熱氣騰騰。”玉溪街蒸菜,誕生於玉溪街。相傳清末,一批玉溪的商人來到昆明淘金,有了積蓄后就在昆明老城南城門口、忠愛坊西側買了一塊地,建蓋房屋,這可能是玉溪人開發較早的一批“房地產項目”,也是玉溪街的雛形。肥而不膩、香甜適口、軟糯滑嫩的粉蒸肉﹔百合糯甜、肉餡細嫩軟滑的百合蒸肉﹔咸鮮軟糯、滋嫩爽口,入口化渣不油膩的滇味千張肉等,升騰的蒸汽溫暖,充盈了昆明人的味蕾,日子同樣也“蒸蒸日上”。
昆明風情 “揉”進美食
除了“硬菜”,論點心和小吃,汪曾祺“這個大學生也愛”。摩登粑粑,從“這種面餅隻有鳳翥街一家現烤現賣”,到如今各家飯店內幾乎都有售賣。“烤發面餅,不過是用鬆毛(馬尾鬆的針葉)烤的,有一種針葉鬆的香味。”近一指頭寬的面餅層層環繞向外展開至一掌大小,好似芭蕾舞演員旋轉起舞飛揚的裙面。不顧父母的反對或滿手的油漬,伸手拿過一塊摩登粑粑便順著紋路將其撕成條狀是小孩子最喜歡的一種吃法,鬆葉和牛奶般濃郁的香味從面餅的裂隙中迸發出來,每一口都奶香扑鼻、嚼勁十足,這滋味不論大人還是小孩都欲罷不能。靠征服味蕾,摩登粑粑因此成為昆明人下餐館時的必點甜品之一。不同於其他精致甜點,摩登粑粑朴素、厚重、濃烈,昆明人將性情中最真切和赤誠的一面一同“揉”到了面裡。
“聽到廚房裡鍋鏟敲炒的聲音,知道什麼菜已經起鍋,就飛快下樓,轉眼之間,又一手托一盤菜,飛快上樓,腳踩樓梯,登登登登,麻溜之至。”汪曾祺對堂倌的描寫平實親切,細節豐富生動,“看到一個精力旺盛的人是叫人高興的。”汪曾祺寫道,令他對昆明這座城市愛得深厚的,不只是炒溜炸烹爆、煎塌貼燜燒,也不只是春鰱夏鯉、秋鱖冬鳊,而是昆明人民對生活的熱愛。
回望歷史,在歷經元、明、清三朝,乃至民國和現代,大量中原和江浙等全國各地的移民入滇落腳昆明后,在一步步走過的腳印裡刻下了一道道歲月和文化的印痕。各色美食在昆明找到一席之地又被發揚光大,融會貫通又彼此糾葛。(方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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