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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彩文藝 賦美鄉村

2024年10月31日08:24 | 來源:人民網-人民日報海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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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多彩文藝 賦美鄉村

  孫秀雲展示自己的畫作。 本報記者 趙 昊攝

  李桂芹在練習唱歌。  范柏文攝

  王懷江正欣賞蛋雕作品。  艾 敏攝

  熱合曼·阿布都拉正調制樂器。  張光譜攝

  全妞在進行剪紙創作。  張曉甫攝

  李翠仙在表演中。  受訪者供圖

  畫出農民新風貌

  ■ 孫秀雲 北京平谷

  我今年77歲,家住北京市平谷區峪口鎮,祖祖輩輩以種地為生。兜兜轉轉搬過幾次家,但都沒離開平谷的鄉村,始終割舍不掉平谷的山水與鄉親們。

  年輕時,我能做一手好衣裳、納一手好鞋底,並且能在上面繡出精美的圖案。鄉親們有什麼手工活,都願意找我,我也樂意幫忙。有時鄉親們說:“秀雲,你這麼心靈手巧,干脆專職做手工得了!”可當時哪兒有時間呢?不僅要干農活,還要照顧孩子們的日常起居。20世紀80年代末,孩子們成年外出闖蕩,我在小山村開了一家旅館,招待南來北往的旅客,一干就是24年。但藝術的種子,深深地埋在心底。

  2012年,孩子們已成家立業,大家庭還添了孫子孫女。兒子勸我:“媽,您辛苦了大半輩子,別再忙活旅館了,安心享清福。”我拗不過,開啟了退休生活。

  孩子們很孝順,對我有求必應,還經常帶我和老伴旅游。但一閑下來,我就想找點事做。偶然的機會,我又接觸到畫筆和畫紙,手痒起來,畫起了畫。一開始,我隻在A4紙大小的畫紙上畫些沒上色的工筆畫。繡花的底子還在,我畫了公雞、花草等,孩子們看見了,紛紛贊嘆:“媽,沒想到您還有這手藝呢!”

  他們為我置辦了畫軸、顏料、畫紙等。有了孩子們的支持,我的動力更足了。作畫的畫紙越來越大,題材越來越多。一進畫室,我就進入忘我狀態,一站就是一天。我的畫結合了年畫、工筆畫、山水畫等手法,背景取自平谷的山水、桃花等,題材多是老百姓的身邊事,也有一些中國傳統故事。我要畫的,必須是鄉親們愛看的。

  鄉親們經常“組團”來看我作畫。“您的畫看著真親切!”有鄉親說。在我的影響下,不少村民也積極參加文藝活動。我有一個想法,過段時間在村裡辦個畫展,展現我們家的幸福生活,展現我們農民的精神面貌!

  (本報記者 趙昊採訪整理)

  唱出農村“好聲音”

  ■ 李桂芹 安徽宿州

  我今年56歲,是一名普通的農家婦女。平日裡在家收拾庄稼,同時照顧著80多歲的老母和年幼的孫子,農閑時則拉著水果去城裡售賣,補貼家用。現在,我又有了一個引以為豪的新身份——農民歌手。

  這事還得從去年11月25日說起。那天,我去參加朋友婚禮,應邀上台唱了一首《我愛你,中國》,並被同來參加婚禮的人拍了視頻發到網上。沒想到,這條視頻“火”了,一天之內收獲近40萬的點贊量,不少網友夸我的聲音很有感染力。

  說起唱歌,這是我打小的愛好。猶記得1976年,當時我才8歲。一天,有人來村裡放電影,我就跟著父母一起去看。片中的插曲特別好聽,讓我很痴迷。電影結束后,歌曲的旋律一直在腦海中回蕩,我不自覺地哼唱。自那以后,我愛上了唱歌。

  我會唱的很多歌曲來自電影。之后每次有人來村裡放電影,我都會去。不是為了看電影本身,而是跟著學唱裡面的歌曲。后來,村裡有人買了收音機和電視,我就躲在別人家窗戶外面聽。

  聽會了旋律,記住了歌詞,隻要有時間,我就會找沒人的地方練習。田間村頭、鄉間小路、小院菜地、廚房臥室,都是我練歌的地方。這一練就是48年。

  如今,看到網上對我的認可度這麼高,家人也非常支持我唱歌。他們幫我購買了相關的視頻直播設備,鼓勵我在閑暇之余,通過網絡傳播農村“好聲音”,實現兒時的夢想。更讓我開心的是,我還得到當地政府的大力支持,他們不僅聯系專業老師給我提供指導,還幫我簽約了演出公司,讓我有機會站上更大舞台展示自我。

  我的家鄉在宿州市靈璧縣虞姬鎮,這裡靜臥著一座千年古墓——虞姬墓。我一直期待能有機會演唱關於靈璧楚漢文化的歌曲,讓更多人了解我的家鄉。

  (本報記者 李俊杰採訪整理)

  蛋殼上的美好鄉景

  ■ 王懷江 黑龍江雙鴨山

  一枚蛋殼、一把刻刀、一支畫筆,方寸之間,人物肖像栩栩如生,花鳥虫魚獸活靈活現,縣域特色躍然而上。這,就是20多年來我一直在磨煉的蛋雕技藝。

  我是一名鄉村匠人,自幼酷愛畫畫,鄉村生活的點滴皆是我創作的源泉。兒時,家裡的牆上、桌面都曾被我畫滿了農忙、收稻等鄉村場景。在中學語文課學到《核舟記》時,我便對雕刻充滿向往,也正式開啟了我的創作生涯。當時調皮的我,閑暇之余總愛去搗雞窩、摸麻雀窩,便想到了一種特殊的介質——蛋殼。從此我與蛋殼雕刻結下不解之緣,雖經歷一次次破碎重來,卻從未放棄。

  后來有幸結識著名蛋雕藝術家蒲德榮先生,為我指點迷津,讓我更加沉浸於這“指尖上的藝術”。我擅長採用多種蛋殼拼接手法,輔以鏤空雕、淺浮雕、拼接雕等技法。從構思、制作、修改到最終完成,打造一個好的作品基本上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因設備落后,起初我的蛋雕作品缺乏競爭力,銷路受阻,家庭生活陷入困頓。

  多虧了縣裡的支持,撥款3萬元為我增添先進設備,並囑咐我一定要將這項非遺技藝傳承下去。從此,回饋家鄉的責任感和使命感便扎根心中。

  我的孩子是殘疾人,我深知這個群體與其家庭的不易。為了讓他們能夠有安家立業的能力,我成立了雙鴨山市寶清縣殘疾人就業示范基地,傳授他們蛋雕、手工編織等各種技藝。培養出的多位優秀學員代表市裡參加了深圳文博會,他們現場雕刻蛋殼,得到了參展商的好評,帶來多批手工訂單。基地目前共幫扶20多名殘疾人就業增收。

  蛋雕具有悠久的歷史和深厚的文化價值,必須傳承下去。現在,我已經招收了50多名國內外的徒弟,未來我將繼續創作,吸引更多人喜愛蛋雕,傳承工匠精神,為家鄉建設貢獻自己的力量。

  (本報記者 郭曉龍採訪整理)

  紅火日子來自傳統技藝

  ■ 熱合曼·阿布都拉 新疆喀什

  行走在我們村,常常能聽到悠揚的琴聲,也到處能看到村民們忙著制作樂器的場景。

  我今年72歲,是民族樂器制作技藝(維吾爾族樂器制作技藝)國家級代表性傳承人。我所在的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喀什地區疏附縣吾庫薩克鎮托萬克吾庫薩克村,因制作傳統民族手工樂器而聞名。全村約有村民350戶,近280戶500多人從事樂器制作,生產的樂器涵蓋27類、50余個品種。我家祖上三代都從事民族樂器制作和演奏。我從小就跟著父親制作樂器,那時家裡窮,手藝是唯一的出路,所以我一直非常努力地制作每件樂器,技藝也愈發精湛。

  我曾組織、設計和制作了5米長的獨它爾和3.5米長的熱瓦普,在兩屆烏魯木齊舉辦的“天工開物”非遺手工技藝比賽中獲得“巧手獎”。我的樂器作品還登上了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成果大展的展台。

  當然,僅憑我一個人努力遠遠不夠。對於傳統技藝來說,傳承尤為重要。在駐村工作隊的支持下,我們村成立了民族樂器制作農民專業合作社,吸納30多名手藝人加入,並不斷招收新學員。而且,政府為專門從事民族樂器制作的工坊戶發放補助。看著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加入,我心想:這手藝,斷不了了!

  隨著新疆民族樂器地方標准的制定完善,我們村生產的樂器有了更穩定的質量。從我們村走出去的樂器,不管木料是哪裡的,哪位樂器師做的,其尺寸、組件、音色都是相同的,在市場上賣得很好。

  如今,循著琴聲來村裡旅游的游客越來越多,他們會在村裡參觀樂器制作工坊和樂器博物館,再順便購買幾件傳統民族樂器。

  看到鄉親們因為傳統民族樂器過上了紅火的日子,我真是打心眼裡高興!民族樂器制作這一傳統技藝,正在煥發新生機。

  (本報記者 阿爾達克採訪整理)

  “剪”出身邊鄉村故事

  ■ 全 妞 河南漯河

  一張紅紙、一把剪刀,看似平平無奇,卻是大有學問。剪紙是中國的民間藝術,也是非物質文化遺產,值得咱們一代代人去傳承與發揚。

  我是一名76歲的鄉村剪紙藝人,來自河南省漯河市舞陽縣侯集鎮侯王村。打小喜歡剪紙的我,從事這項手藝近60個年頭了。這兩天,漯河市委宣傳部組織了“剪影繪華章·共筑中國夢”剪紙藝術作品展,我的作品也在邀請之列。在市文化館,集中展示了國內知名剪紙藝術家、漯河手工藝人的200余幅作品。看到我的作品被市民和學生圍觀,我很自豪。

  剪紙源自民間。我小時候,姥姥、母親都會剪紙。借助一把剪刀,通過一雙巧手,一張空白的紙在她們手上變得栩栩如生,這太神奇了!耳濡目染下,我開始系統學習。忙農活時,看到田間的蟋蟀、蚱蜢,就會仔細觀察它們的一舉一動,回家把它們畫下來﹔等到農閑時,我拿著剪刀對照著圖案進行裁剪。久而久之,越來越多的田間小動物、鄉村美好願景被我“剪”出來了。

  近兩年,市裡越來越重視非物質文化遺產,做了許多保護和傳承工作。在他們號召下,我們非遺傳承人把傳統技藝創新創造,打造具有本土特色的“非遺之禮”。在創作上,我們不再局限於傳統的單一小物件,不僅展示當今成就,也反映漯河本地的古今變遷和生活風貌。我的“百鳥朝鳳”“錦鯉”等參展作品,也增加了新的背景內容,讓人物和故事有了更深更廣的意境。

  2013年,我入選漯河市非物質文化遺產剪紙傳承人后,更多去嘗試思考如何把剪紙技藝發揚光大。我經常為村裡的剪紙愛好者教授剪紙技術。我發現,不僅大人們喜歡剪紙,越來越多的小朋友也興趣十足。現在,我教過的許多孩子都愛上了剪紙。

  以前,老一輩人把豐衣足食、人丁興旺、萬事如意等朴素願望,借助剪紙表達出來。當下,我要創造更多接地氣的剪紙作品,傳承優秀民間文化、講好身邊鄉村故事。

  (本報記者 張文豪採訪整理)

  演到老百姓的心坎上

  ■ 李翠仙 雲南昆明

  我是一名農民,也是一名花燈戲演員。生在鄉野、長於舞台,在花燈戲的滋養中成長,也為傳承和創新貢獻力量。

  花燈戲是雲南地方劇種。1975年,我出生在當時的昆明呈貢縣洛羊鎮大新冊村的一個花燈世家,呈貢素有“花燈之鄉”的美譽,外公和母親都是唱燈人。從小我對花燈戲就有濃厚的興趣和天賦,10歲時就和妹妹一起隨母親登台演出。很多次,小小的我跟母親站在村裡的露天舞台上,在表演精彩之處聽著觀眾熱烈的掌聲。這是作為演員最自豪的時候,也讓我有了更大的學習動力。

  “櫻桃好吃樹難栽,不下苦功花不開。”雖然老師評價我學得快,但想要唱好花燈戲,確得下苦功夫。為了吐字清晰,為了唱出一句曲詞的情感和韻味,我曾苦練花燈唱段百遍千遍。怎樣更好表現戲曲中的人物?怎樣唱才有自己的特點?老腔老調怎樣創新適應觀眾需求?我不斷琢磨劇本、練習身段音韻,表演的作品逐漸得到認可,並在省市級的戲曲比賽中獲獎。

  1999年,我跟妹妹組建了大新冊村“姐妹文藝隊”,把村裡喜歡花燈的人聚在一起。除了年節表演外,平日裡其他村也經常請我們去演出。除了表演傳統花燈劇目,我們也自編自導花燈歌舞、花燈小戲,台上的裝扮、劇目的內容,許多都與鄉村有關,講的是村裡事,說的是鄉親情。

  我記得有一部《穿錯鞋》的劇目很受歡迎,講述的是一個嘗試發展種花產業的村裡,一對農村婆媳之間產生誤會又解除的故事。20多年前,許多呈貢的村庄已經開始發展花卉產業。我飾演婆婆,身著呈貢農村婦女的傳統服飾:頭頂藍頭帕、身穿“褂褂”,腰系花圍腰。手工繡花鞋、家家戶戶使用的農具成了舞台道具,讓舞台更貼近生活實際。唱到誤會解除之處,觀眾意猶未盡:“看來家人之間還是要互相信任。”

  一場場演出讓我感受到,呈貢花燈之所以一直是百姓喜聞樂見的藝術形式,就因為它與時俱進、傳承創新,演到了老百姓的心坎上。

  (本報記者 張馳採訪整理)

(責編:木勝玉、朱紅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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