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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舞劇《大河之源》:展現雪域生命的自然之美

2022年09月14日08:34 | 來源:光明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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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展現雪域生命的自然之美

  舞劇《大河之源》劇照 資料圖片

   近日,由青海省文化和旅游廳出品、青海省演藝集團創排的大型原創生態舞劇《大河之源》在北京上演,為首都觀眾帶來雪域高原的淳朴氣息與獨特風情,也讓久居城市的人們去尋找關於遠方的奧秘,發現萬物與自我的關聯。

   《大河之源》完整講述了一個關於守護的故事。在青海省三江源保護區,來自沿海地區的青年游客“我”結識了當地巡山隊長扎西和他的伙伴們,還有他的女兒卓瑪。高原發生嚴重的盜獵,扎西踏上追剿盜獵者的征途,卻不幸犧牲。他的精神激勵著當地人,也感染“我”加入保護三江源的行列。

   不過,這並不是舞劇所講述的全部。舞劇開始,一隻由女舞者扮演的雪豹率先登場,巍巍高山上,汩汩清泉邊,皎皎月光下,雪豹自由舒展著身體,釋放著無盡的生命力。當動物尸體頻頻出現,一部分人類已然變成了屠殺者。隻有當巡山隊長扎西出現時,雪豹才會展現出它溫馴可愛的一面。雪豹與扎西的兩段共舞富有極強的表現力,一段是一人一豹互相靠近,一段是雪豹在扎西懷中掙扎而亡。在扎西的葬禮上,雪豹主動前來,至此,雪豹已不是開場時的無情動物,它開始對保護它的人類有了感念之心。

   與雪豹的轉變相呼應,“我”也經歷了轉變的過程。“我”的出場頗為驚艷,炫酷的摩托,時尚的裝扮,再配上電音和現代舞步。這傳遞出一種信息:看到什麼都想舉起相機拍一拍的“我”只是一個闖入這裡的游客,是一個旁觀者。但隨著對這片土地的了解,“我”發現了河源之地的遠古舞蹈,深入了扎西卓瑪父女的生活,“我”已經由旁觀者變成了親歷者。尤其是感受到扎西們為了保護動物奮不顧身,“我”被這種精神感染,由親歷者成長為實踐者,成為真正的“護源人”。

   人物故事是舞劇的主線,但人卻並非整部劇的核心。正如雪豹與“我”的轉變,表面上看是聚合在巡山人扎西的身上,更深層次的原因則在於“大河之源”的力量。

   雪豹比人類更早出現在這片土地上,在動物群舞中,雪豹處於核心位置,有萬物之靈的含義。人類最初的出現並未打破當地的生態平衡,盜獵者才是罪魁禍首。盜獵者的背后是利益,而巡山人的內心則是對自然的敬畏和對萬物的守護。雪豹與巡山人的親近,是自然萬物間本能的反應,更是大河之源的本真意味。

   “我”來自城市,最初以游客心態闖入這裡,覺得一切都新鮮而有趣。當地舞蹈讓“我”想起人類文明初期的彩陶紋飾,背星辰水的少女和卓瑪讓“我”感受到當地人的美好純真。帶著這種感情,我與卓瑪順流而下,見風吹稻花,見濁浪奔涌,見河床龜裂,見百川歸海,對河源有了更深的認識。在途中,“我”得知扎西的噩耗,重回河源,看到無數巡山人不畏艱險與犧牲,用生命守護萬物,更感受到這片土地的意義非凡。

   這片土地,萬物有靈。舞劇不僅塑造了雪豹,更讓無數雪域動物出現在舞台上:牦牛敦厚剽悍,款款漫步﹔山鷹飄逸而不失強勁,展翅翱翔﹔剛出生的小羚羊學習站立,一次次摔倒又站起﹔還有鹿、狼、熊、兔,都自由生長在這片土地上。舞蹈演員舞步並不整齊,卻擬態逼真,呈現雪域之美。

   除了這些有生命的動物,舞劇更賦予“河源”以形象,與舞者表現水流時或翻涌或奔騰或沉靜或鋪展不同,“河源”只是保持著不斷旋轉的姿態,舞者的裙擺轉出優美的弧度,手中的寬幅長絹鋪展出靈動的形態,在舞台的深處盡顯悠然,卻又傳遞出生生不息的力量。正是這樣無言的河源,孕甘泉以滋天下,峙高原以領八方,流淌出生命之水,哺育著世間萬物,也因此顯示出其不可替代的價值。由此,本劇想要表達的“敬畏自然、敬畏生靈、敬畏生命與真情,呼喚人類與自然、與山水、與動植物相互依存的‘生命共同體’和‘生靈共命運’”的創作主旨便呼之欲出。

   雪豹與卓瑪,是整部舞劇中最出彩的形象。扮演雪豹的舞者幾乎全程匍匐前行,又需表現威猛、孤絕、可人、掙扎等多種狀態,以絕佳的肢體控制力與表現力完美詮釋了雪豹的形象。扮演卓瑪的舞者用舞步與動作表現卓瑪的清純、善良,見到父親扎西時的小兒女情態,收集星辰水時的婉轉柔美,追尋河流脈絡時的心隨境轉,聽聞父親離世時的肝腸寸斷。兩個形象共同展現了雪域生命的自然之美和內在力量。

   整部舞劇在表現性和抒情性的基礎上充分融合了敘事性,使三者和諧統一。在保留舞劇精髓的同時,利用戲中戲、“蒙太奇”、時空穿越等結構和形式,將史前文明、游牧文明、生態文明與現代文明熔於一爐,為觀眾展示出一個別開生面的藝術世界。   (作者:趙雅嬌,系媒體人)

(責編:木勝玉、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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