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視劇熱門新地標為什麼是重慶

 

2020年10月20日09:01  來源:中國青年報
 
原標題:影視劇熱門新地標為什麼是重慶

導演張一白。

流行去重慶拍電影?張一白說,那裡有火鍋的麻辣和小面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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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年,重慶成了影視劇熱門地標。土生土長的重慶人張一白說,火了,對重慶是好事。不過他不懂:為什麼一拍犯罪片、偵探片就都去重慶?“我覺得重慶適合談戀愛啊!比如《從你的全世界路過》《風犬少年的天空》。為什麼老是一拍到重慶就有那麼多犯罪的事情?”

擅長創作情感故事,是很多人對張一白作品的印象。他不否認這一點。在今年國慶檔電影《我和我的家鄉》擔任總策劃,張一白笑著說,執導五個單元時,他隻會提一個建議:“把感情加強!要以情動人!”

“我一直堅持,好像這是一句百變不離其宗的正確的廢話,但它確實有效,因為這個電影即使是喜劇,最后它打動大家的肯定還是動人的情感那一點。”張一白舉例《我和我的家鄉》裡沈騰、馬麗演繹的《神筆馬亮》單元。“‘他沒去列賓,投入到一個偉大的事業’,這一句從字面上就挺好笑的,但我周圍好幾個年輕人都說,聽到這句話特別感動,特別熱烈盈眶”。

除了熱衷於創作情感故事,張一白還很強調自己的重慶人身份。“我是解放碑的孩子,從小就在解放碑混”,拍了好幾部重慶背景影視作品,4年前還在家鄉開過“張一白重慶三部曲影像展”,展出400件攝影作品。

張一白總結過自己執導的“重慶電影三部曲”與這座城市的關系:《好奇害死貓》呈現了重慶新舊城市對比,《秘岸》記錄了重慶的工業遺產,而《從你的全世界路過》展現了時尚與市井氣息的交融。

最近在B站播出的青春校園網劇《風犬少年的天空》,張一白更是直接把自己的母校——位於鬧市區解放碑的重慶29中,搬上了熒屏。

張一白說:“重慶29中很奇妙地置身於重慶市的市中心, 與重慶當年的標志建筑解放碑咫尺之遙。想起來我們應該是人數最多的一屆了吧, 有20多個班。印象中每當廣播體操音樂響起時,到處都是人,齊刷刷地舉胳膊抬腿。”

張一白幾年前加了中學同學微信群。“他們基本上都是解放碑的孩子。在群裡聊天,他們時不時提到:你們江家巷……你們白象街、棉花街……你們那個時候住在哪裡哪裡……詞語間都是回憶”。

B站副董事長兼COO李旎評價張一白,他20年前拍攝的《將愛情進行到底》,其實還是塑造了當時那個年代年輕人對愛情、對青春校園的共同回憶。

“20年之后再拍一部青春劇,現在的張一白多了一個身份:青春電影導演。他擅長的青春題材是B站的用戶特別喜歡的,也是B站用戶現今正在經歷的青春時期。”李旎說。

有人說,現在以重慶為背景的電影,很接近當年香港電影的氣質,兩座城市空間也有相似感。張一白說:“香港人家也有很多很浪漫的愛情片啊!”

他現在很希望有人能拍出重慶的浪漫,而不只是犯罪懸疑這一種類型。

“我就覺得重慶就應該拍那種浪漫的,或者市井的故事,重慶從歷史到現在都是很有意思的一個城市。”他期待未來的創作者,能拍出這座城市更深層次的氣質,而不只是把重慶當成一個獵奇的符號。

張一白發現自己隻要一拍重慶,就不由自主會拍到天台。“這個城市就適合在天台看,不同的天台發生著各種詭異的故事,浪漫的故事,陰謀的故事”。

張一白曾寫過一篇名為《有一個地方叫解放碑》的文章。在他的筆下,重慶每一個地名, 幾乎就是一個場景: 一條條街道,一徑徑小巷,或彎,或直,坡坡坎坎的階梯,高高低低的房子,進進出出的人影。

“每一個地名總能形成一幅畫面:一群少年游蕩在解放碑的影子底下,雨晴不定,有時陽光燦爛,有時水花四濺,記憶總成碎片。”張一白的重慶記憶,化為以真實故事為基礎的《風犬少年的天空》。他說,還想繼續拍一部在重慶發生的愛情電影。

很多觀眾看青春片,最終期待看到劇中人和自己、和周圍人的“和解”。張一白坦言,他跟自己達成和解都是快50歲的時候了。“人的體驗不一樣,有的一生都在追求放飛自我,有的人一生都是在不停地去和解,如同我一生都是在跟偏見和成見作斗爭一樣。”

在他看來,這個過程最大的收獲在於,當你與偏見和成見博弈的時候,最終的結果是,你讓自己努力地不僅以偏見和成見對待別人。

中青報·中青網:現在重慶成了影視劇的熱門新地標,作為重慶籍導演,你怎麼看這種趨勢?

張一白:我是在重慶長大的,如果我們的創作者真的在那個城市生活,而不是把城市當成一個故事背景的話,會把這個城市拍出另一種感覺。比如我就覺得重慶應該拍那種浪漫的或市井的故事。重慶從歷史到現在都是很有意思的一個城市。

可能未來真正能拍出重慶的導演,還得是重慶本土或者在重慶生活過的導演,而不是把重慶當成一個獵奇的符號、一個“工具人”來拍。如果關於重慶,你隻能提到犯罪題材的話,那就完了。一到黑色的就把重慶弄過去,我覺得從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偷懶。

中青報·中青網:最早引起轟動的重慶電影應該是寧浩《瘋狂的石頭》。

張一白:他拍出了重慶那種戲謔的氣質,那種混不吝的氣質。我覺得《瘋狂的石頭》准確來說是一個喜劇,不是一個犯罪片,它寫出了重慶就是一座小人物的城市。

我認為重慶既有火鍋的麻辣、火爆,也有小面的溫柔,這就是重慶兩極的東西。你不能隻有一種感覺,你看香港就既有警匪片,也有溫柔的、溫馨的、溫和的、市井的一面,包括周星馳的喜劇。

中青報·中青網:你覺得《風犬少年的天空》是一個怎樣氣質的青春校園劇?在這個故事裡你想寫出哪些不一樣的故事?

張一白:我還是很尊重劇本,因為我很喜歡編劇裡則林的書,挺喜歡他那種又二又燃又暖的氣質。我之前青春片拍得還是太正經、太過於抒情,所以我挺喜歡他那種有點沙雕的東西,挺有意思。

我有個朋友很多年沒見,年齡其實跟我差不多,一天突然發微信給我,說他一直在追著看這部劇。我說你從來就不談我的東西,今天怎麼來了?他就說我“在戲謔和溫情的后面偷偷捅著刀子”。

這麼漫長的一部劇,我們就是要寫出人的成長,而不能寫一個好像很牛但一直不動的人設。當第一集開始的時候,你其實想不到最后的結果,這個人會變成什麼樣子?如果重復一個什麼甜寵的、白富美或者高富帥的人設,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挑戰。我需要的是有一個過程,這個人到了結尾一定要成長,尤其是青春劇。

人都是要成長的,從無拘無束的少不諳事和沒心沒肺,如何變得有情有義,如何去承擔生活接踵而至給你帶來的問題、壓力和打擊,這就是我們的成長。我們誰不是呢?小的時候很二,覺得這世界什麼都不行,后來你就得想,畢業之后還得結婚,還得成長,這個過程想的事情會很多。

人的一生不就是事情越來越多、越想越多?有什麼時候輕快過嗎?隻有少年的時候能夠輕鬆一點傻一點。關於《風犬少年的天空》,我想寫的是從你無拘無束到要開始面對生活接踵而至的問題時的那一年,就是高三。高三那一年,你說想玩,可一畢業你想到你玩的生活已經結束了,你就得接受。(記者 沈杰群)

(責編:木勝玉、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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